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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飞贼民间故事大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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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下旬,北平城里发生了一件怪事。在皇宫中执勤的卫兵发现,接连有三个晚上,金銮殿的屋顶上都有黑影活动。

皇宫飞贼民间故事

清朝倒台已久,皇宫中人去楼空,早已没有昔日的尊荣奢华。但皇宫到底是皇宫,随便哪个角落里一瞄,说不定就藏着一件宝物,自然会引得各路梁上君子眼热心跳。但奇怪的是白天一查,什么东西也没丢失,甚至连各处的门窗也未损坏半点,似乎那贼就只在金顶上转悠了一圈,便又回去了。

负责这案子的是刑侦处副处长康家宝。莫看他年轻,说到办案,北平市民都要跷一下大拇指:“神探。”但这回康家宝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心中嘀咕:“这怪人莫不是嫌天热,上金顶凉快凉快,不为别的”摸不着头绪,天也快黑了,他交代两句,先回家去。到家打开门,回身要关,突然一个干瘦的老头子麻利地从他腋下钻了进来,随手就带上了门,四下看看,又问:“你一个人住一个院子”

老头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引起了康家宝的好奇心:“是啊,你老有事”“那太好了。”那老头往屋里一指:“屋里头说。”说着便进了屋子,康家宝只得在后跟着。进屋后,康家宝道:“你老坐,有事慢慢说。”那老头又问:“这屋里就你一个人”折身到里间门口,探头望了一下,这才回转来坐下。这神神鬼鬼的样子,倒叫康家宝有点啼笑皆非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闹得跟贼似的。”

那老头终于开了口:“我叫吴云甫,原先是宫里的太监,我知道你是康家宝处长,我想问你件事。”康家宝心想:怪不得这般小心翼翼的,原来是老佛爷身边的人,成习惯了,就说:“原来是吴公公,有事你只管开口。”

吴云甫说:“我听说你最近接了件案子,是关于皇宫里闹飞贼的。有这回事吧”“有这回事。”“听说那飞贼就只在皇宫的金顶上打了一个转,什么也没偷,是吧”“是的。”“真的什么也没丢”吴云甫一双混浊的老眼盯着康家宝,一脸的不相信。

康家宝有些不高兴:“也不一定,说不定那飞贼顺手摘了朵什么花儿草儿的,咱们眼背,没查出来。”对康家宝的讥讽,吴云甫似乎全未察觉,皱起眉头:“这就糟了,他一定是冲着那宝贝来的。”他自言自语的声音不大,但康家宝还是听了个八九不离十,眼睛一亮:“你说什么熓裁幢Ρ础”

吴云甫不答他的话,看着他,却突然急切地说:“康处长,我求你件事,你能不能带我到金顶上去看看”康家宝不解:“为什么”吴云甫一脸为难的样子:“这个……这个我暂时不能说,康处长,我求你了,你带我上金顶看看,我给你下跪,行不行”说着就真要往下跪。

康家宝大吃一惊,忙扶住他,只得点头:“好吧,我带你去。”同时心中也蒙上了一层重重的疑云:这金顶未必成风水宝地了,人人都想上去逛逛。

吴云甫大喜:“谢谢康处长,那我们现在就走。”

“现在天黑了。”康家宝有些为难,“明天吧。”但吴云甫却坚持:“不,就现在去,求你了。”这么大一把年纪求字不离口,康家宝哪还能推脱熈礁鋈硕身来到皇宫。白天办案时,康家宝到金顶上去了一次,梯子倒现成。吴云甫一到就急不可耐地往上爬,康家宝要跟着上去,却给他拦住了:“康处长,让我一个人看看,好不好”康家宝又好气又好笑,但看着吴云甫又着急又恳求的眼神,他只好返身下来,说:“琉璃瓦滑,你注意。”

“我知道。”吴云甫应了一声,手脚齐动,飞快地爬了上去。

“别看他老,爬梯子倒是把好手。”康家宝暗暗赞叹。多年的刑侦生涯使他隐隐感觉到,吴云甫的神秘并非无因,说不定与这几天的黑影有着密切的联系。康家宝远远地站开,到一座假山上面,这里可以看到屋顶上面的情形。

吴云甫的举动奇怪之极,只见他走到屋脊的东头,再走回来犎缓笥肿叩轿魍罚再走回来,手中指指点点,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数着什么熌非他昏天黑地就是上金顶数瓦来了熆导冶π闹兴尖猓凝神再看,只见吴云甫数着数着,在屋脊的正中间停了下来,蹲下身摸索着,也不知他摸什么。过了一会儿,猛听得他一声惊天动地的悲叫:“圣上,老奴该死啊”身子摇摇欲坠,似乎立刻就要滚下来牽导冶Τ粤艘痪,奔到梯子前,急攀而上。

幸亏吴云甫只是晃了两晃又稳住了身子,康家宝一面问:“你没事吧”一面踩着琉璃瓦疾步过去。只见吴云甫半趴在屋脊上,神情痴呆,他身前身后,依旧是光溜溜的琉璃瓦,什么东西也没见到。

但一定有意外发生了,康家宝蹲下身子问:“吴公公,是不是什么东西丢了”吴云甫并不回答,猛地俯下身子,叩了九个头,然后起身,颤颤巍巍,一声不响地走到梯子前,返身下去。“喂,吴公公……”康家宝又急又恼,吴云甫却似全未听见,径自下去了。康家宝摸摸脑袋,啼笑皆非:“这算怎么回事”

过了几天,黑影不再出现,皇宫里也没丢什么东西,吴云甫也不再来作神作鬼,这案子似乎就这么结了。康家宝心中虽然疑念丛生,却一点头绪也没有,也只有扔到脑后。

又过了几天,城西翠花楼突然出了一桩血案。奇怪的是,报案的声称:被杀的是一个七老八十的太监牬浠楼是烟花院,七老八十耍风流并非无人,太监逛窑子却真正是关公进曹营——走错了地方。康家宝一听,脑中立刻就闪出吴云甫的影子,忙带人赶去。

果然是吴云甫,胸前中了一刀,凶手下手极狠,七寸长的匕首直插到柄。然而不可思议的是,吴云甫竟还没死,兀自微微有气。康家宝一唤,他身子一颤,竟猛地睁开眼来,枯瘦的手一把抓住了康家宝的手腕。康家宝瞬间明白了,吴云甫拖着一口气,就是在等他,急忙问:“有事尽管说,我一定替你办到。”然而吴云甫却已说不出话了,老眼急切地看着康家宝,喉头哽动,就是发不出声来,猛地身子一挣落了气。人已死,一双眼睛却大睁着,怎么也不肯合上。

就在这时,门外抢进一个人来,一眼看见吴云甫,顿时急扑过去,大放悲声:“叔叔啊,叔叔啊。”康家宝却又吃了一惊,那人竟是他早年的同班同学吴生泉。吴生泉混得不错,现在是北平“剿总”傅作义的侍从副官,康家宝与他关系一般,平时遇着,点点头而已,没想到他竟是吴云甫的侄子。

吴生泉哭了几嗓子,抬起头来,对康家宝叫道:“康处长,害我叔叔的凶手是谁,你查出来没有”康家宝摇摇头:“我也刚到,一时查不出来。”吴生泉追问:“一点线索也没有”康家宝再摇摇头,看吴云甫死不瞑目的样子,心想:你早来一步就好了。

吴生泉领了吴云甫的尸体回去,康家宝则将院子里一干嫌疑人等带回局里,仔细审问。然而问来问去,除了问出吴生泉是翠花楼里的常客,其他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没有。

傍黑时分,吴生泉到局里见了康家宝,问:“有什么线索没有”“没有。”吴生泉一脸激愤:“家宝,我从小父母双亡,是叔叔把我带大的。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你一定要找出凶手,替我叔叔报仇啊”说着,两眼泪水滚滚而下。康家宝心中也颇为难过,出言劝慰:“老同学,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把凶手找出来的。你准备哪天发丧熚业囊馑迹也不必太伤心,死者入土为安。”吴生泉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天气又热,所以就定在明天。”康家宝道:“那我明天来送行。”

又说了几句话,吴生泉告辞。康家宝走到窗口,见吴生泉从门口出去,边走边掏手帕擦脸,擦过了,将手帕顺手就是一扔,然后抬起头飞快地去了。康家宝不禁一愣,心里升起一种怪怪的感觉。

第二天,康家宝买了一个花圈,送到吴云甫的灵堂。吴生泉接了,又问起凶手的事,康家宝摇头:“暂时还没有线索,不过你放心,这宗案子我不会放手的,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吴生泉道:“那就多谢了。”康家宝看着他的脸,突然问:“你叔叔到翠花楼做什么熓遣皇侨フ夷恪”吴生泉吃了一惊:“不,不是……”但随即却又转口:“可能是吧,怎么”康家宝摇摇头,一声苦笑。

孝子最后看了一下遗容,开始封棺。就在这时,门外一声高叫:“等一等。”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老头儿奔进来,手中高举着一封信:“哪位是刑侦处的康处长”康家宝一愣:“是我。什么事”那老头儿细细地看了他两眼:“这里有你一封信,是云甫兄要我交给你的。”“我叔叔有信熜公,给我。”吴生泉急忙抢先迎了上去。原来这老头儿也曾是宫里的太监,叫肖五仁。

肖五仁却侧身一闪:“不行。”飞步到康家宝面前,“云甫兄生前交代我,他若死得不明不白,就叫我把这封信亲手交给你。”

“哦”康家宝一脸喜色,接过信,两眼却斜瞟着吴生泉。不出所料,吴生泉瞬间脸色大变,伸手一下子抽出枪来。但康家宝更快,抬手一枪,正中他手腕,枪落地。吴生泉又惊又痛又慌,顿时脸如土色。

灵堂突发枪声,送葬的人乱了起来,康家宝一声高喝:“大家不要慌,都别动。”众人顿时鸦雀无声。康家宝怒目而视吴生泉,冷笑道:“好个畜牲,我早就怀疑你了。”打开信,信上写着:“康处长,看到这封信时,我一定已命赴黄泉了,杀我者必是我的亲侄子吴生泉,但这算不了什么。我最感心痛的,是天朝重宝可能流失海外,所以不得不预写此信,请肖公公转交给你。康处长,你可知道,皇宫金顶龙脊之下,东西各八十一块琉璃瓦的交汇处,藏有我朝镇国之宝:龙珠。龙珠乃大清始祖努尔哈赤得之于黑龙江中。大清龙兴,全赖此珠,为万福集萃之宝。定都北京后,世祖将此珠供于金顶龙脊正中。宫中虽有万千宝物,无一能及此珠。后冯玉祥兵变,圣上匆忙出走,不及取出此珠,临行嘱我留守京中,时为照看。因系绝密,所以虽数十载过去,宝珠风雨不惊。然而今年五月端午,侄子吴生泉来看我,我因多喝了两杯,忘形之时,泄露了秘密。我虽千叮万嘱绝不可打宝珠的主意,但孽侄无行,终于冒天下之大不韪,置国格于不顾,丧心病狂,窃走此珠。金顶上发现的黑影,正是孽侄。我泄露机密,失落重宝,罪该万死。惟我天朝之宝,绝不容孽畜卖与夷邦,所以恳请康处长一定将此珠找回,否则我死不瞑目。吴云甫顿首百拜。”

看完信,康家宝两眼喷火,怒视吴生泉,厉声喝道:“吴生泉,你为了贪图享乐,不惜窃卖国宝,更不惜杀害一手抚养你长大的亲叔叔,你是人不是”

得知真相,送葬的人一齐怒骂出声,吴生泉瘫倒在地,似一条死蛇。

康家宝押了吴生泉回去,龙珠已被他高价卖出。案子一直报到傅作义处,傅作义下令全力搜查,幸亏龙珠尚未离京,三天后终于给找了回来,重新放进金顶龙脊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