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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余秀华的故事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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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秀华:爱情是女人必不可少的经历和向往

诗人余秀华的故事分享

4日下午,诗人余秀华做客位于汉阳王家湾的物外书店,参加该书店为她举办的读诗会和诗歌讲座。她在读诗间隙回答主持人和读者提问,对写诗、签售、婚姻等问题,一如既往坦诚、机智作答。

和前晚在武大的品诗会场一样,余秀华的到来再次引得人气爆棚,书店台阶式座位上座无虚席,其中八成以上为不同年龄段的女性。

书店首先播放了一位细心读者亲手制作的读诗视频,从《我爱你》、《我以疼痛取悦这个世界》、《我身体里也有一列火车》,到《我想要的爱情》、《你没有看见我被遮蔽的部分》,每部视频配轻音乐、配图,嘉宾席上的余秀华侧耳倾听,听完称赞读得比她写得美。

五首诗都写爱情,当被问到创作过程时,余秀华说,爱情是一般女人必不可少的经历和向往。“我是你们中的一个,我也有向往。诗里的爱情都是我想象的,写成这个样子,没有具体过程,它只是一个心灵感受”。

说到《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里的爱情,余秀华说,“提到这首诗我就想笑,这首诗表达的爱情挺好玩的,我想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时,她的状态,会是不顾一切的,把自己交出去。”

现场读者读完《在打谷场赶鸡》、《一包麦子》、《石磨》,余秀华答问说,写诗以后,并没有想过自己是诗人,写诗就是写诗,与身份无关。“大家读我的诗,我挺感谢的。如果因为我,开始喜欢诗,开始读诗和写诗,我会觉得我在这世界上还有一点作用”。

读诗会前,记者在后台见到正在接受采访的余秀华,她说成名后,去了那么多大城市,其实对她的生活也没什么改变;出版诗集的版税,也要到年底才能拿到。

她爽快地让记者加了她的微信。去年11月开通微信后,她每天会发两三条信息到朋友圈,有转发,也有自己写的,包括新写的诗。

在活动提问最后环节,记者问余秀华,报道里说你1976年出生,意味着40岁即将到来,对此有什么想法。余秀华回答的第一句话便引发笑声和掌声:“每一个人都不希望40岁到来!”

她接着说,但该来的总会到来,不是你想它不来它就不来的。不光年龄,心态也有一个变老的过程。

在钟祥老乡来接她回家过清明节的散场时段,有读者问余秀华年轻时来武汉多不多,余秀华脸色一沉,说这位读者不会说话。(记者万建辉)

余秀华称成名后写诗不如前

一个月前,钟祥农民女诗人余秀华成名了,天南海北的媒体记者纷至沓来。一个月过去了,各路记者潮水般退去。

腊月二十八和大年三十,记者两次来到余秀华家,跟着余秀华和家人一起忙年、团年,感受余秀华的羊年春节

上街打年货 乡邻朝她竖起大拇指

余秀华是钟祥市石牌镇横店村八组人。建于上世纪80年代的老房子,屋外打谷场上车辙无数,透露着近段时间余家车水马龙的盛况。

“你们记者的车来得越多越好,把打谷场压得更结实,今年我们家打谷就省力了。”余秀华说。

腊月二十八,余秀华拿出政府发的大屏智能手机,让父亲余文海帮忙给她和儿子拍合影。原来,央视有一个栏目联系余文海和余秀华,希望多拍些余秀华过年的照片传过去,他们打算在春节期间做一期节目用。

余秀华打算就在家里拍几张发过去交差,余文海不同意,坚持要到街上人多的地方去拍热闹画面,“编导交待了的”。余秀华拗不过,正好儿子一件过年穿的羽绒服要去镇上干洗,于是母子俩坐上记者的车,余文海骑摩托车,直奔两三公里外的贺集街。

余秀华一下车,蹲在街口卖菜的一位婆婆兴奋地站起来,冲余秀华竖起大拇指,“我在网上看到你的事了,好,好。”余秀华也大声说,“周婆婆,您老人家这大年纪还会上网啊,比我还牛一些。”周婆婆告诉记者,她家就在路边,是余秀华上小学的必经之地,余秀华小时候的样子她还记得,“没想到现在一下子出名了,不简单不简单。”

街上许多人都知道横店村出了一个女诗人余秀华,连卖瓜子的小姑娘也悄声问记者:“她是不是余秀华?”

刚从深圳回到贺集过年的小伙子龙伟和妹妹范雨露,一眼就认出了余秀华,跑上前来求合影,余秀华爽快答应了。

父亲编对联 女儿不好意思捂住脸

大年三十上午,余秀华的丈夫尹世平和母亲周金香忙着准备团年饭,父亲余文海则在家门口贴春联。余秀华的奶奶2013年去世,按当地风俗,今年的春联写在绿色的纸上。

余秀华的卧室门框上,贴上了这样一副对联:千辛磨练持之以恒,万般执着感动上苍。横批:磨练+执着=成功。这副春联是余文海专门给余秀华编写的,希望女儿在新的一年里再接再厉。

看到这副量身打造的春联,余秀华不好意思地用双手遮住脸颊,可能是不适应用这样的方式表达父女之情。

 诗集卖断货 挣了9万多元版权费

大年三十中午十一点半,余文海在家门口放了一挂鞭,家里的团年饭正式开席。堂屋的圆桌上,摆满了冻鱼、蟠龙菜、夹肝肉(猪肝夹肥肉)等当地特色菜肴。余秀华和弟弟两家人都围坐在父母周围,夹菜敬酒,其乐融融。

席间,余文海频频端起酒杯,与女婿和儿子不停碰杯,不一会儿就喝得满面红光,一瓶白酒见了底。余文海告诉记者,“秀华的两部诗集都正式出版了,还挣了9万多元版权费。她成功了,我特别高兴。你看我们家今年的团年饭,比往年多加了三个菜哩。”

当记者告诉余秀华,她的诗集在武汉很多书店卖断货时,她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她自豪地告诉家人,诗集首印数万册销售一空,正在抓紧赶印。“妈,我一下成了畅销书作家了。”

吃了一个小时,全家人拿起鞭炮、纸钱等祭祀品,去村里的墓地祭祖。“往年都是大年初一去,承蒙祖上保佑,让秀华苦尽甘来,所以我决定今年提前一天祭祖。”余文海说。

成名后写诗大不如前 想出家寻清净

大年三十上午,在院子里洗头的余秀华见到记者来访,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诧异地说:真没想到大年三十还有记者过来。把头发擦干,余秀华拿出大屏手机,一边浏览短信和微博一边和记者聊天。平均每隔十分钟,就会有电话或短信铃声响起。余秀华说,大部分都是全国各地的诗友和记者朋友的拜年祝福。

余秀华是个矛盾的'人,一面抱怨出名后记者来得太多,没法继续写诗,一面又对记者热情相待,称“多一些记者朋友也很好”。前些时有媒体请她去四川参加了一些活动,她吃年饭时告诉家人:“想去四川的青城山出家,或者住一段时间,那里很安静,适合写东西。”

余秀华实名微博的粉丝已超过五万多人,而她的关注只有四人,都是诗人和记者。“我喜欢看别人在微博上骂我,是不是很酷?”余秀华调皮地表示:“最近谩骂的留言变得很少了,那些喜欢骂我的人也都过年去了吗?”

当听到记者称赞她的诗歌,余秀华笑着摆摆手,认为自己写的诗大不如前。“最近刚写的一首《深夜的街头》,不满意,最近老是接受采访参加活动,这种状态哪能写诗?”

记者询问,年后能否到报社举办一场诗友会?余秀华笑着说:“那我得考虑几天,毕竟被你们媒体炒作成名人了嘛,也得学会耍耍大牌不是?”

就在两天前,余秀华让父亲将她多年来存在家里的十几本手稿都当做废品卖掉了。看到记者惋惜的神情,余秀华摆摆手说,她的字写得丑,今后写诗就敲键盘。

儿子不读她的诗 父亲成了她的经纪人

正在武汉工程大学读大一的儿子余紫桐,此前回避了所有媒体的采访,面对记者的提问,他当着余秀华的面直言不讳:“我对诗歌没兴趣,从来没读过妈妈写的诗歌,更不会主动告诉别人那个写诗的人就是我妈妈。”

不过,余秀华的父亲余文海特别投入,许多时候成了余秀华的临时经纪人,除了接待各路记者端茶送水外,还操一口钟祥普通话与外界联络,包括媒体、网络、出版商,还有一些不知道来历的人。余文海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但对女儿的诗歌非常熟悉,跟记者聊天时能随口说出一两句女儿的诗,如:麻雀飞走了,蓝天就矮了一截。

余秀华出名之前,社会上对她的看法比较悲观。余紫桐不请同学们到家里玩,余秀华都没去过儿子的学校,“我儿子太低调了。”余秀华说。

年三十,余紫桐手机几乎不离手,坐在院子里低头看着手机上的游戏视频,记者跟他说话,他支吾两句,头也不抬。团年饭过后,余秀华坐在他身边,既慈祥又有些责备的语气提醒他:在学校里不要老是玩游戏,莫耽误了学习。余紫桐这才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