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给至少请收回散文

家里的冰箱空了，想着去买点菜。

马上快到中午，顺便买点凉菜，就着冰箱的腊肠凑合一顿，这么想着，便来到凉菜区，取了备用的一次性碗，夹了点常吃的海带丝、凉拌花生米、笋丝、木耳啥的，差不多我一个人的量，把夹子放回架子上，端着快满了的一钵子，转身准备走向称重处，冷不丁看到一双手伸过来，接过我的一钵子凉菜，说了声，给我吧。是凉菜区负责称重的大妈。经常来这儿买倒是从没遇到过这么热心的大妈，估计是新来的。

来到配料区，点了几样吃惯了的调料，大妈快手地拌好，拿到前面四五步的称重处打称，我推着手推车，担心挡住了凉菜区的窗口，于是在大妈身后三四米的走道里等着

中午时分，超市没什么人，各卖区的服务员们也有所松弛，在大妈称重旁边就有两三个带着超市围裙的年轻点的大姐们懒散地站着，一边小声说着话，眼睛时而警惕地环顾一下四周。这家超市是这儿方圆最大的一家，管理也比较规范严格，平时人流大的时候她们是断不敢离开各自岗位的，更不可能聚在一块儿聊天，想必只有这个点儿她们才稍微敢偷下懒，不过也都时刻提防着经理的到来。

等了有两分钟，大妈低下头在机器上看着什么，还一边侧身在机器上用手摸索着，我心里疑惑，怎么了？是机器坏了？只见大妈打开机器右边放打印纸的盖子，动作显得很笨拙，盖上盖子时卡了几次才卡上，旁边的俩大姐瞥了两眼，果然是新手啊，我在心底叹到，不过好在我不赶时间，再等等。折腾了又两分钟，还没见称好给我，只见大妈再次打开打印纸盖儿，啪的一声，旁边三大姐说话声戛然而止，一齐望向大妈，看着大妈用手拨弄着打印纸，满脸无关地站着，眼神分明带着冷冷的嘲笑，我心里突然刺痛一下。推起车走向大妈，在她身后停住，刚想说，大妈，别急……大妈转身拿着称好贴好标签的袋子急忙递给我，满脸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称……有点问题”，右手不自觉地拭了一下额头，我看到她鬓角的汗珠，不在乎地说了句，没关系，心底倒暗暗松了一口气，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望向那三个复又继续嘀咕的服务员，停留了几秒钟，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了。

这几秒钟里，我很想冲上前去，问问她们，你们就在边上，为什么不能帮她看一看，明知道她不太熟练，她和你们有什么不一样么？比你们笨么？你们只不过比她早来了几天而已。到底，我没有过去，也没有说出来，没必要，真的。大妈作为新手，经历这个阶段是必须的'，而我，没必要去做这个道德模范，而她们，也不一定愿意接受我这个道德谴责。

只是刚刚在大妈忙乱的瞬间，我想起了妈妈，我妈妈不比刚刚这位大妈年轻，这么大年纪也同样在外面工作，年龄大了，很多东西学起来也不那么容易，很有可能也同样遇到过类似的窘境。当然，这种情况很正常，换做任何一个做这行久了的人，譬如那三个大姐中的一个，有可能同样折腾好几分钟才能弄好，但她肯定不会有任何心存愧疚，你买的菜愿意等就等着，甚至如果在机器弄不好后还会理直气壮地告诉你，称坏了，打不了。这样的情形作为顾客遇到过很多。

我只是希望，人与人之间能够多一点点善意和相互起码的温情，大妈因操作不熟练耽搁了顾客的时间而愧疚，作为顾客，能否多一点点耐心和等待；作为同事，能否多一点点给予和帮助，如果不，那么至少你的冷眼和嘲笑请你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