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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有你好暖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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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我找到了奎同学。我的心总算有了一点安慰,只是还没有文的消息。

那年有你好暖散文

十几年来,无数次查问,找寻。多少次,我站在校园,总会看到他们的影子。可我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校园。

十五年前的正月,我来到了现在的学校。说实话,看到校园的样子,我的心里真的哇凉哇凉的。新的校园地处低洼地带,正月雪后,地面的积水,残雪一片狼藉。久居干旱之地,看到满地的泥泞,我难过极了。重要的是,我没有住处。在胡老师的床上暂居几日,觉得诸事不便,只好找学校要个栖身的地方。再过一段时日,校长安排可住在一个不常在学校居住的老师屋里。

推开屋子,一股子霉味夹杂着老鼠味扑面而来,赶紧开窗,前后窗打开,门也敞开来。地面杂物横陈,沙发,床上,桌子上灰尘满目。于是急吼吼地搬桌子,搬床,把所有的搬得动的大小物品清理出去,腾空了整个房间。一阵忙乱,地上,桌上,床上总算是干净了些。找个桶去打水,可没有想到,这里居然没有自来水。吃水需要在水井里打上来。要命的是,打水时需要套好三环套。我滴娘唉!我可一次也没有用过这玩意。一个老师看到我站在井台上迟迟疑疑不敢动,自告奋勇为我打了第一桶水。可接下来再来井台,空无一人。我试着套一下,水桶随着一阵隆隆隆的辘轳响过,只听“咚”的一声,我的水桶在水井里再也没有上来。我摇起来辘轳,只见井绳子在空中晃啊晃,什么也没有了,除了那个明晃晃的三环套。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家里没有收拾干净,我只得继续厚着脸皮住在胡老师家里。接下来的一周内,我成功地把找来的三个水桶全部葬送在水井里。

家里久不住人,气味总是时有若无。虽然地面和桌子收拾的看起来像个样子了,可头顶上,泥坯还在风中招摇着。而且,连水桶也没有了。

我有点沮丧。

怎么办?

我忽然发现这地方连找个扫帚,棍子之类都十分地难,泥坯,该死的泥坯呀!我怎么才能够得着啊。

我漫无目地地在校园里寻找,可最终一无所获。我甚至有点失魂落魄。人生地不熟的,我不知道该问谁,该怎么办,其实我一向是只要自己能做了的事,我绝不麻烦别人。可现在呢?我懵了。

转了一圈,心事重重地返回。

“蒋老师,你怎么在这里?”我忽然听见有人问。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我曾带过的两个学生。他们现在高二了。我简单交代一下事情,这可好,两个孩子一会儿拿了扫帚,簸箕来了。

那天,一个学生穿着白衬衣,一个淡蓝的衬衣,头发湿湿的,他们说,刚洗过澡。

我不容许他们打扫,怕弄脏了他们的衣服,可他们没有听,而是让我出去。两个人举着扫帚,把那些在风中摇摆的泥坯全捅了下来。那些摇摇欲坠的,那些斜斜的在空中挂着的,还有那些看起来完好其实根本就挂不住的,全捅下来了。我在屋子外面,只听到泥坯落地的“噗哒、噗哒”的跌落声,看到的只是从窗户和门里飘逸出来的落荒而逃的灰尘。那一刻,我落泪了,其实,我没有带他们多长时间呢!

他们上课走了,我想起原来的学校,我的'学生们。如果不是孩子上学需要一个更好的环境,如果不是这里缺了高中教师,我真的舍不得丢下我原来的学生们。有时候,我的朋友说,矫情,你会舍不得你的学生?是的,实实在在地,那时候,你们不知道我的学生们有多好。

临走那年,我带初一。当时的小学和中学是分开的。一个人带着孩子每天紧紧张张。下了课打扫屋子、提水还得做饭送孩子。我就像一个旋转的陀螺不停地转呀转。幸运的是,我的学生分担了很多。他们抢着给我提水,总是把水瓮挑满还要把所有空闲的锅、盆全放满水;他们一看见我放在门口的烧乏的煤球也争着去倒掉;他们看到我送孩子也抢着去送。实际上,我是被学生宠着的老师。

来了这里,我第一次感到了无助。

依然幸运的是,我遇到了原来的学生玉奎和广文。虽然那时我带高一,并不是他们的现任老师。可在接下来的一年里,直到他们高三毕业,他们风雨无阻地为我这个笨手笨脚的老师整整提了一年水。

一年里,我没有说过感谢的话,他们的话也很少。可不管是日丽风清还是刮风下雨,他们总会准时在上午第一节课之前给我提满水瓮。从心里,我真的非常感谢他们,可实际上,我也从来没有说一声“谢谢”。只记得那年的端午,我叫他们来家吃饭,可他们中有一个没来。

多少年过去了,我时时想起他们。多少次,我想找到他们,可直到今天我才刚刚有了玉奎消息。可广文在哪里?玉奎说,等他们联系上了会在合适的机会回来,我期盼着。

多少年来,我可算得上一个幸福的老师。尽管现在做老师可能时时刻刻面临着不可预测的未来,可我依然年复一年地站在讲台。因为有他们,因为每天的一点点的感动。更因为,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之后,在某一天忽然有人在路上喊:老师,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哪个哪个班的谁谁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