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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蛊记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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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安江新建村被放了两次鸽子,七号那天二号男主角吉哥叫剧组的一个跟班替补了我的戏;八号是个特别的日子,本想好好在家里一个人渡过的。又通知我过去拍戏,结果还是扑了一个空,老过竟然叫我过去陪他戒斋。既然已经出来电话中就允诺了,也好,我们在一起调理调理,后来想起一事去了保安公司与农办。等快中饭时又觉现在过去不妥,只好回家,骑到交警队怎么又拐去新安物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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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这样不是这里吃饭那里聚会,就是在家独坐,这样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总归不好,总得找点事做做。继续等待中……拍戏只是体念,尝试过后也就没有新鲜感了;特别是作为群众演员,不会有多少让你个人发挥的空间,还有就是说不准的漫长等待和反反复复机械表演。昨天早上七点半,老过又通知我八点赶到新安江。霉季的雨很烦,没完没了的,让我出门多少有些无奈,不过答应的任务还是要尽力完成好的。过老师叫来一个驾驶员,说他也陪同我一起去场地。咋地,今天就我一个演员还专车去。凤川彰坞已经是第三趟去了,路上我来做向导。一路上雨下得很大,本来一个小时的时程,我们开了一个半左右才赶到召集点。

召集点旁有个小公园,几簇栀子开满了花。过老师想起他的花露来,想做一款栀子花露;他曾炫耀自己的花露之神奇,不过的确将他橘皮脸打磨的不至于那般凹凸了,曾经也让我试过,奇怪几分钟后脸皮瞬间光滑顺溜,几天后还是觉得顺爽。我俩就偷偷做起采花大盗,挑选那些已开未黄的栀子花采来落入袋中,只采了两簇地方不一会就一塑料袋了,老过说足够他忙乎一阵子。时间尚早,徐氏宗祠就离召集点不远,第一次的扑空只看了宗祠外面的,第二次仓促参观还没尽兴就来电话叫赶去拍戏;作为徐氏后人,还是会念念不忘的;好在过老师与王老师都是文化人也有兴趣,那就趁快中饭间隙再去看看。

下午的戏放在一个叫堂梓下的自然村,地处靠彰坞里面有七八里路样子,在通往天子岗的半山腰上。今天的这场戏主要讲的是:村里大会堂外正在越剧演出,一个打手在演出场骂骂咧咧的起哄闹事;被村民呵斥悻悻然退出场外,不一会打手中邪,头不停地朝墙上撞;被看戏的村民发现,“有人中邪了”!有人喊道,然后好多人冲过去围观议论;那墙壁被撞出一个大窟窿,上面好多血,打手额头一个大包乌青乌青的,口吐白沫不省人事摔倒在地。

由于有了两次的表演经历,我对演出的流程还是有了一些认识。之前都是由非剧组的所有参演演员先让导演说戏,然后大家按照导演布置的任务展开;彼此都在寻找感觉,互相磨合,等到大家都较熟练的进入角色了,才会开始让剧组的正式演员加入进来试拍。为了早一些完成任务,所以不管是开始试戏预演,还是正式拍戏;我每一场每一次都是当作正式开拍一样,非常谨慎认真,不至于因我的过失而耽误大家。一个场地的.戏,都要经过从全镜头到小镜头,当中有时还要变换摄制角度,然后是近距离的特写镜头。

山上的空气本来就相当的潮湿,连续的几天雨水就更加了,随手抓一把都能拧出水滴来;整个下午雨滴滴答答的没有停过,给我们的拍戏带来不少麻烦,可剧情就需要这样的效果。我被安排在当天就地抓来的七八十号看戏的群众演员当中,后面还有一排观众。我没有凳子坐,群众演员中大都认识我了,互相帮我找。我的位子对准预留的男一号王子逸站立的位子。没办法,杭州请来的越剧演员都冒雨在工作;对于两位越剧演员的敬业,我是非常佩服。饰演包公的略好些,毕竟着较厚的官服,头上还有顶乌纱帽罩着;而演苦命的秦香莲戏服本来就薄,赤头淋着雨;停顿间隙就不停拧着水袖,真担心她因此患上感冒。每次我坐着,等导演示意我起来闹事,然后歪歪唧唧的骂道“演什么演!什么鸟戏,难听死了”边骂边走走到会堂外侧就OK了。正当我在庆幸自己不用淋雨演得也轻松的时候,没想到一场考验降临我的头上。这时我们已经在雨中演了两个小时了,还只是完成这片段的上半部分。

下半部分可是我的主场。导演把我带到前面我骂完走到的角落,要我对着墙撞;说起来这戏的难度也没什么,金导先演示了三下,他把手支撑着腰部稍上位子的墙上,对着墙用头开始撞;第一次撞拿捏的很好,就撞在很贴近墙但没触及墙壁;第二次真撞上了墙,只听“嘣”得一声,他摸摸额头嘟嚷一句“他妈的,还有点疼”;他用手叩叩墙面,发现一块空心有回音的地方,然后就撞第三次,撞完冲着我道等会就撞这。我学着金导的架势他帮我调整好姿势,等他说完“试一遍”就开撞。这回是真撞墙,多多少少有点发怵。我心里一直在想如何控制好撞的力度,既不真撞上墙伤及自己,又能够达到拍摄效果;连续十几次下来都不尽如人意,加上檐口的雨滴不停拍打在身上。试了很多趟,要不身板不自然,要不就是撞得效果不尽如人意;体恤衫大部分已全湿透了,头上也鼓起好几个小包;这时宋导走过来一边鼓励,一边让剧组的替身过来示范。我看那个替身撞了几次,也蹙着眉头。站在风雨中,我整个人都开始发抖身子也变得僵硬。接着再试了几次,虽说不是完全满意,估计还能蒙混过关。

我也对自己的表演很不满意,再这样拖下去是不行的;自己非得感冒不可了,而且耽误大家,我撞的次数会增加遭的罪会更多。看来今天这场罪是在劫难逃了,我唯有静下心来仔细琢磨总结;早一点过关就少撞几次,那就横下心来调整好心态,我对站在一旁的金导说开始吧。金导再跟我交代了几句,特别强调等会身体尽量放松,撞墙时尽可能逼真点;然后请化妆师过来给我额头和被撞的墙壁补上血迹,并把挤上牙膏的牙刷递给我,让我刷牙把泡沫含着嘴里不要吐了。一切就绪,只听金导说“大家注意了,安静!准备实拍,开机,回焦点,预--备,开始”!我咬紧牙,放松身子,然后结结实实的把头撞向墙面;控制住节奏一连撞了近十次,然后缓缓回过身口里吐着白沫,朝赶过来的围观者迷离的看了一眼顺势瘫倒在地上。过了几分钟,从后台传来宋导“过”的声音,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金导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他喊化妆师赶紧扶我进去卸妆。作为吉哥六个跟班打手之一,今天这场戏挑选我来演;说明剧组对之前我的表演还是相当肯定的,还好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而且将近三个小时就搞定,比原预计的要提前好多;只是苦了我头上的几个包,还有飕飕发抖的身体。三个化妆师在帮我卸妆,另外一个找来一条浴巾帮我披上;不过还是觉得冷,半个小时完成卸妆;问过金导说没有我的戏了,过老师就说那我们回家;晚餐还是回新安江去吃,看来他准备要好好犒劳犒劳我。

常言道:不撞南墙不回头。今天,我是深有体会;也撞完南墙了,那我们就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