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的醉酒趣事散文

　　一、幸亏你是现在来的

——代“序言”

近日，上海外国语大学法学院张海斌副教授到安徽出差期间，遭遇无数酒场后，发表了一则感慨饮酒文化的《安徽归来不喝酒》引爆网络，文中开篇是“总算从安徽回来了，而且是活着回来。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我想告诉这位仁兄，幸亏您是现在来的，假如在二十年前、三十年前来安徽，我估计您的题目要改换为《安徽归来不闻酒》了。

您在文中详细地记叙安徽人是如何如何地能喝、如何如何地善饮、如何如何地会劝，其实，随着社会的进步，安徽人的喝酒已经大不如以前了。假如在二十年、三十年前，你来到安徽，恐怕在“能喝、善饮、会劝”前都要加一个“更”字。

那个时候，每天中午11：00过后，或者晚上5：00过后，大街小巷，饭店无论大小，统统挤满了人，到处都是“八个大，七巧梅”的划拳声。划拳人满脸通红，劈头汗淌，中气十足，声震云霄。现在，这种景象很少见到了，特别是划拳行酒令，现在几乎绝迹了。

那个时候，一场酒下来的终极目的一定要撂倒两个，假如一场酒下来，没有人喝趴下，所有在场的人都会感到遗憾。有一次参加一个酒场，从中午11：30坐倒，一直喝到了晚上7：00多。主人家实在没有下酒的菜了，就拿着剪刀把他们家几盆正在盛开的菊花给剪下来，放在清水里洗干净，然后，放到火锅里当做下酒菜食用。之所以喝这么长时间，就是因为当场没有人醉倒，时间一过7：00，终于有人瘫坐在桌子下吐了，在场的人才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散场。

这就是安徽人的喝酒，安徽人的能喝善劝，这位仁兄该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了吧？假如你是那时来安徽，我估计你是否能够活泼乱跳地回到上海去，都是一件说不准的事，哪里还有心情去写《安徽归来不喝酒》的博文呢？幸亏您是现在来的。为了佐证我的观点之正确，特实录以下几件醉酒趣事。

　　二、你不就个儿比我高点吗？

——亲历的醉酒趣事之一

晚上都十二点多了打牌结束后，一位老兄输钱了，非逼着赢钱的我请喝酒，另外两个也跟着起哄。没办法，只好跟着他们一起到地摊上去喝酒。到了地摊上，输钱的老兄对我说：“今天我输钱，吃什么，喝什么，我当家，你只管掏钱就行。”

喝到凌晨三点，四个人喝了将近三斤白酒，连我这个最不能喝的，也喝得有七八成醉了。醉酒的第一表现就是海吹，比谁嗓门大，比谁能够吹破天。结束时，我付了钱后，折身就与他们一起继续海吹，个个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小地摊。大马路很宽，几乎没有人，东倒西歪的我们，一会儿歪到了路这边，一会儿歪到了路的那一边，好像整个大马路都是我们家的，任我们自由来往。偶有机动车过来，都是停在那里，静静地等待我们过去才敢开。当时我就想：醉酒，当一个酒鬼真好，谁见谁让，有一种“唯我独尊”的感觉。

歪着走着，走着歪着，我感觉好像少了一个人。仔细地又数了三遍，不错，只有三人。又认真地检查了一遍，不错，就三个人，输钱要喝酒的老兄不见了。我对他们两个说：“别慌，好像少了一个人，老大呢？”他们两个愣了愣说：“嗯？老大干什么去了？”我说：“回头找找吧？”

于是，三个歪子顺着马路往回走，一个接一个地高喊着：“老大——老——大！”声音震得好多居民的窗户开了灯，还有人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其中一个对着那个窗户高喊：“看什么看，没见过大老爷们啊？”吓得人家赶紧把窗户给关上了。

在一个路口处，我们找到了老大。老大正面对着一根电线杆子高声说话，两腿叉开，左手掐在腰间，右手用食指指着电线杆子，前摇后晃着，脚下好像没有根，站不稳，嘴里不停地絮叨着：“你不就比我个儿高点吗？你以为我怕你？你问问本老大怕过谁？我一招呼，几个哥们就会过来一起扁你，你信不信……”他一听我们喊“老大”，立即高喊：“你们几个过来，他欺负你老大，给我一起扁他……”我跑过去问是怎么回事，老大指着电线杆说：“刚才我尿尿，他欺负你老大，看见没？”他指着自己的额头让我看，我看到了他的额头有个血包，电线杆的根部全湿了，地上水汪汪的一片。

　　三、拿着，不然我毁你

——亲历的醉酒趣事之二

喝过酒已经是晚上10：00了。一个老兄喝多了，连酒店的台阶都下不去了，只好扶着他下去，他坚决拒绝：“扶我干什么？你们以为我喝多了是不是？咱回去再喝，再喝一斤，我要是下不去这个台阶，那说明我不是一个喝酒的人。”与其说是把他扶到台阶下，不如说是把他劫持到台阶下的。

给他拦了一个出租车，他坚决不坐，一定要坐人力三轮车，只好去给他找了一个人力三轮车。把他弄上车还是不放心，我与另外两位只好打的从后面慢慢地跟着。到了他的小区门口，三轮车停下，他从车上下来。从兜里摸持半天，摸出一张一百元的大钞来递给三轮车夫，嘴里嘟囔着：“拿去！”三轮车夫说：“你不要给钱，刚才你的朋友已经给过了。”他恼了：“叫你拿着你就拿着，我坐车，凭什么让他们给钱啊？拿着！”三轮车夫说：“老哥，你这是一百的，我拿，也没有钱找你啊？”他说：“找什么找？拿着，不然我毁你，信不信？”眼睛瞪得像两个大灯泡。把钱塞给三轮车夫后，东倒西歪地进了小区。

我们三个赶紧下来到了三轮车夫跟前，三轮车夫赶忙说：“这不怪我，他非……”我说：“不怪你，我们都看到了，你走吧。”接过三轮车夫递过来的钱，让三轮车夫走了后，我们又跟在他的后面，直到他的家门口，看他进了家门才放心离去。

第二天，他见到我说：“昨天晚上喝大了，兜里的.一百块零钱，也不知啥时候弄掉了。”我哈哈大笑之后，把昨天的事讲给他听。他听后羞愧难当：“那时候，大脑不是我当家，是‘酒’当家了。以后一定不能在酒场上楞充大了。”

　　四、今天，这个我包了

——亲历的醉酒趣事之三

外地来了个同学，叫了几个老同学中午一起喝酒。同学多年不见，见面喝酒心情自然不一样，大家热情高涨，极其兴奋，一上来就是一口一个满杯。头三巡的共同举杯喝下去之后，酒量小的就主动投降不喝了，不管你用什么难听的话刺激他，他就是坚决不喝。

外地来的这个同学酒量也不大，但他今天是主角，不好意思耍赖，只好硬撑着。整场酒喝下来之后，喝多的自然是他。喝酒前，他一再嘱咐，不能让他喝多，下午还得回去。喝多之后，他不但不提回去的事了，还主动提出要到附近的一个同学家里去打牌。没办法只好依着他，大家一起到了这个同学家里。

门刚一打开，他哧溜一下就钻到卫生间里去，然后，一屁股坐在马桶前边，抱着整个马桶对我们说：“你们打牌，今天，这个我包了。”我们一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他用眼睛瞥斜着我们，一本正经地说：“笑什么笑？这有什么好笑的？”然后，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挣扎着爬起来，“砰”的一声把卫生间的门给关上了，并从里面给锁死了。

我们只好去打牌，牌桌还没有摆好，卫生间里就传来了如雷的鼾声。如雷的鼾声一直很均匀，很有节奏，它在告诉我们，他没事，我们可以安心打牌。

苦了我们的是，一个个接二连三地内急起来，但是没有地方解决，敲卫生间的门，但卫生间里只有鼾声，没有回声。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我们的那个同学只好去邻居家商量，说明情况后，他的邻居居然同意我们去他们的卫生间解决内急问题。

一听说邻居同意了，问题又来了，谁先去？因为大家都已经憋到了极点，没有解决的希望时还好，还能再憋一会儿，现在一听说可以解决问题，内里更急了，谁都想第一个冲过去。这时我提议，用麻将牌抓阄排序，按照顺序一一解决，谁抓到九饼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