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 作文中心 > 散文 > 随心记散文

随心记散文

推荐人: 来源: 阅读: 8.13K 次

在朋友圈看到,有一位故友结婚了,心情有些复杂。

随心记散文

我曾幻想过,在我们都长大成人后,会以什么样的状态重逢。那年我初三。

与他相识已有十一年了,在我二十三年的生命里,似乎有点长。六年级时,他转学来到我们班,坐在我前面,转身和我说话,送给我一只小猫贴纸。初识的场景一直盘旋在我的脑海里,仿佛是故意留存的一些记忆。

我不愿回顾小学六年级的日子,恨不得把这一年从记忆库里彻底清除出去,这样我的童年就是完美的了。

在遇到他以前,我在学校的生活十分滋润。每次考试都是第一第二名,每一学期都能拿三好学生奖状,虽然在班里也有看不顺眼的同学,但依然和所有人能打成一片,还有两三个超级要好的朋友,每天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起做游戏

在遇到他的那一年,我仿佛一夜之间成为公众情敌,很是莫名其妙。从那时起,我成了班里的透明人,全班同学联合抵制我,就连最要好的朋友也告诉我,她再也不会和我玩了。

有同学故意找我茬,不管我做什么都会引来冷嘲热讽。在班里,"某人"成为我的专用代名词,她们会说:"某人又在……",或者"哎呦,你看看某些人……"。

我神经高度紧张,每天都如履薄冰。被集体排挤的感觉就像在一个高压真空环境里呼吸,憋的难受。我没办法跟任何一个人讲话,也没有人愿意跟我讲话,可怜的是,我一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植树节那天,我在花园里栽了一棵小槐树,每天没事干,我便对着槐树说话,写一些小纸条埋在槐树底下,把那颗树当成我的好朋友。

我一直归罪于他,因为就在我被排挤的日子里,他和班里的同学建立了很和谐的关系。可是在当时的我想来,作为谣言的当事人双方,为什么一直是我在承受谣言的压力,而他完全是没事人?

直到今天我都没办法用任何一种理论去解释。

上了初中,我以为我会就此解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重新开始。万万没想到,在报道当天我知道他居然和我一个班,而且都住在学校对面的群租房里,两个宿舍紧挨着。

但小学毕业后,大家似乎都没有那么热衷八卦和拉帮结派了,再加上分散各地,渐渐断了联系,这件事情,或许除了我,并没有在任何人的生命里留下印记。

就在初中班级里,我们又开始说话了。我似乎要弥补小学所受的委屈,干了一些现在想来很出格的事情。比如在宿舍里大哭大闹,让他向我为小学的事情道歉;比如在他宣布退学的时候向老师撒谎,逃学去送他。

在初中的前两年,我充分发挥了自己厚脸皮的'特质,试图证明我和他在小学时是"清白"的,甚至还想,如果不能证明,就让谣言成真。

可当时的我哪里知道,这件事情在别人看来早已翻篇了,证实或是证伪,Who care?

初三那年,他退学了,原因不详。故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那天妈妈打电话说:"xxx后天要结婚了。"我停顿一秒,干笑两声。妈妈在电话那头也干笑两声,马上岔开了话题。

她知道我们的故事,也知道我心里有伤,但她一直默默地站在边上,从不轻易触碰。或许是无意间看到我日记之后,她知道了我在学校发生的事情,但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帮助我。

当年小考成绩出来以后,我没有考成第一名,爸爸咆哮了一整天,仿佛我丢了多大的人。我趴在床上哭,听到妈妈说爸爸:"再不要骂了,孩子这一年被同学排挤,心理压力那么大,怎么能考好!"那一瞬间越发委屈了,嚎啕大哭,父母也被我吓坏了,开始安慰我。

所有的委屈在父母的包容和理解中渐渐消融了,或许,成长就是这么神奇,那些本以为坚不可摧的东西,渐渐被时间捻做粉尘。

心理学看得越多,越觉得童年的一些创伤是没办法修复的,只能选择与它和平共处。

现在,我很难真正意义上融入一个群体,不论是班级还是社团;我很怕看人耳语或听别人说"某人";我很害怕谣言,一旦感觉到谣言的风头,要么快逃,要么把它变成现实。

我也很难忘掉一些片段,越刻意去遗忘,便记得越清晰。

唯有与这记忆和平共处罢了。

愿我们今生不再相见。